头条上有一篇文章,嘲笑中国古代没有天文学。其从巴比伦说到印度,再说到希腊和欧洲,都是成就满满,唯独中国古代,似乎一无是处。
没等文章看完,脑海里就蹦出了一个中国成语——数典忘祖。
当然,还可以加上一个少见多怪——写文章的人,对中国先民取得的天文辉煌成就一无所知。所以,也就不必去反驳他。
此文下面有一个留言,以哈雷彗星为例,附和说中国古代天文学不行。
这倒不妨说几句。
哈雷彗星,是以英国天文学家哈雷命名的。不过,中国古人观测到这颗彗星,要比哈雷早了近2500年。而且,对其的观测和记录,至清末,不少于30次。
换句话说,哈雷观测此彗星的1682年,英帝国正在快速崛起,并逐渐走向世界舞台的中央,依托近代科学的形成,他们有更大的话语权而已。
这一年,哈雷观测到了有彗星出现。他知道,这是1531年阿皮亚尼斯和1607年开普勒观测到的同一颗彗星。他得出结论,此彗星平均每76年回归一次,于是预测,1758年将再次在地球可观测范围内出现。
由此,这颗彗星便以哈雷的名字命名。
其实,先秦鲁国的编年史《春秋》,在鲁文公十四年(公元前613年)秋七月记载:“有星孛入于北斗”,讲的就是这颗彗星。
自那个时候起,到明末,中国古籍记录的彗星出现不少于360次。
从秦王政七年(公元前240年)到清宣统二年(1910年),对哈雷彗星出现的总共29次,都有记载。
有学者认为,中国古人对彗星的观测,殷商甲骨卜辞中已有记载。其实这不重要,从《史记·天官书》对彗星的记载,就可以从他所处的时代,也就是公元前100前后,前推约千年。
尤其值得重视的是,司马迁在《天官书》中,收入了他的一个重要研究成果《历术甲子篇》。其中最重要的成果之一,就是七十六年为一“蔀”,就是说,每隔76年,天上的日月星辰位置会周而复始。
哈雷对彗星的预测,并未超出两千年前司马迁的研究成果。
无论如何,就全世界而言,中国古代对彗星的相关记录的系统性和完整性,是首屈一指的。
(马王堆汉墓帛书彗星图)
马王堆西汉墓出土的帛书彗星图,绘有二十九种彗星图像,不仅可以区分不同类型的彗星,一些还绘有彗星的“慧头”和“慧核”;二十九种彗星,共有十八种名称;区分了可重复看到的和仅可一见的彗星。
这些都具有相当重要的科学价值,比西方对彗星的书面记载,大约早了近500年。
彗星的慧尾,一般都背向太阳,首先观测到此现象的,也是中国古人。《晋书·天文志》中有形象记载。
关于彗星的分裂现象,亦由中国最早发现。《新唐书·天文志》详细记述了896年的彗星分裂现象。
先秦的石申夫,已将彗星彗星分为四类。之后不久的《黄帝占》,根据慧尾的长短划分彗星种类。
先民们数千年甚至上万年的“观象授时”实践,累积而建成了辉煌庞大的中国古天文学大厦。
还是前面说到的那句话,千万不要“数典忘祖”,会贻笑大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