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结论:
变法没有错。错的是变法方式与手段极不合理,导致国家纠错机制失去效力。
宋神宗眼高手低,王安石私欲难填。
为何必须变法?
北宋三大弊政,冗官冗兵冗费。
北宋推广文治,官员叠床架屋,身兼各种职务,爵、职、贴、差,每样职务都能带来一份收入。还有官员可以给子女带来十多个恩荫。比如宰相寇准年薪能达数万贯甚至十万贯,生活水准极高。
这还不算大头。
真正的财政开支无底洞在军费上。
北宋缺乏马匹,只能大量堆兵防御辽国吐蕃西夏。宋仁宗时,中央禁军82.6万,厢军50万。此外还有乡兵、勇敢、效用、番兵等,总数超过150万。军队人头费、军粮、装备,维持费每年近5000万贯。
以上两项造成了财政冗费。
变法前,北宋常年财政收入7000万贯/石,仅官费军费就已经近9成,一旦发生大一点的灾荒或者长期战争,国家财政就必然发生崩溃。
所以,宋神宗时朝野已经形成共识,大宋的变法势在必行。
变法前奏曲——庆历新政
范仲淹主持宋仁宗的改革,就是所谓庆历新政。但是庆历新政太粗暴了,直接就是上大招:裁剪官员,淘汰军队老弱。
可是,谁不想当官呢?谁愿意自己的亲戚朋友丢官呢?
范仲淹很快就被口水淹没,迅速失败。
王安石变法的本质
改革国家财政困境,无非就是两条:
开源,节流。
庆历新政的节流失败,北宋的财政问题越演越烈,变革已迫在眉睫。
三无畏宰相王安石
王安石,负天下三十年期望,终于在小年轻皇帝宋神宗的推动下出山。十多项变法纷纷出台。
北宋财政收入猛涨70%,普遍达到1.2亿贯/石,可是,这是国民期望的嘛?
不是。
增加的70%税金,在没有海外贸易及机械化大生产的局面下,难道是贵族士大夫或者地主缴纳的?
当然不是。因为这是北宋普通庶民百姓被增加100%以上的税务负担形成的。
攫取百姓财富,充实国库。顺便让本集团成员获得晋升,捞取钱财,是王安石变法的本质。
王安石变法,除王韶收复河泯五州,于国家财政,地方发展,军队建设,毫无任何改变——变法是为解决三冗问题,虽然变法让国库增加了收入,却对冗兵冗官冗费没有提出任何解决办法。
民不加赋而国用足,显然就只能是虚假命题了。
当王安石的学生,八品官的安门上监郑侠宁愿承担责任,也要非法通过银台司快递向宋神宗提交《流民图》,所谓变法已经在政治上彻底破产。
郑侠流民图
结论
变法应该变。却没有在统治阶层内部达成如何变,谁来主持变,谁来监督与评价变法过程的共识。
所以宋神宗不是明君。他只是渴望改变北宋财政的困境,既不成熟也没有去平衡王安石变法中的各种问题。
王安石改变国家财政政策,行搜刮百姓之实,架空既有政治体制,以征诛为理由用辞职胁迫宋神宗处分反对派,破坏君子政治传统,当然会遭到报复。
变法的核心反对派——司马光
王安石确实清廉,但他的儿子、弟弟、侄儿、女婿、学生,无一不利用变法攫取巨额财富,所有新党都被列为奸佞,这个所谓清廉,就只能是一个冷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