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作为曹操集团文臣之首,诸葛亮作为蜀汉文臣之首,二者似乎具有可比性。但因为二者所担任的官职不同,高光时刻的时间段不同,自身在所处集团发挥的作用不同,论能力似乎也不好说谁更厉害。
诸葛之权
对于诸葛亮的评价,后世经过不断加工塑造,逐渐渐行渐远。《三国志》作者陈寿历仕蜀汉、西晋,应相对客观,其最后对诸葛亮的评语为:
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尽忠益时者虽仇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不贬;庶事精炼,物理其本,循名责实,虚伪不齿;终于邦域之内,咸畏而爱之,刑政虽峻而无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劝戒明也。可谓识治之良才,管、萧之亚匹矣。然连年动众,未能成功,盖应变将略,非其所长欤?
诸多溢美之词中,能够明显看出诸葛亮权力非常之大。刘备死后,诸葛亮位居丞相,蜀汉丞相一职集军政大权于一身。诸葛亮坐镇成都时制定国策、约法执法、整饬吏治、安抚百姓,蜀中政务几乎都过其手;出征在外时调兵遣将、临阵制敌也全都由其负责。其权势之大,甚至可将同为辅政大臣的李严罢黜。几乎没有掣肘的权力使诸葛亮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发挥,诸葛亮的政治、军事才华也得到了全面的展现。
荀彧之位
荀彧自始至终则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
荀彧作为颍川士族的领袖,常年官居汉尚书令,并非曹操属臣。虽是曹操集团中最为重要的谋臣,但除辅佐曹操之外,更重要的角色是朝廷与曹操之间的桥梁。
尽管在制定军国大政方面,曹操前期对荀彧可谓言听计从。但与诸葛亮不同的是,荀彧与曹操是互相配合关系:曹操以荀彧掌理庶政,笼络士族,吸收人才,稳定汉室;荀彧以曹操收拾河山,重振社稷。
荀彧从未得到过类似诸葛亮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尚书令虽然权重但位卑,他无权立法制典,更无力整饬吏治。
但荀彧可以为曹操引荐诸多人才。可以说,曹操起家之初,其文官人才队伍是荀彧凭借其影响力帮助打造的。诸如荀攸、郭嘉随曹操出征在外,为其出谋划策;钟繇只身抵达关中,稳定西线。所推荐之人包括军师智囊、贤臣循吏、封疆大吏,以致“太祖以彧为知人,诸所进达皆称职。”
虽然曹操几乎每次出征前都询问其计策,荀彧所献之策也表明了其不凡的军事能力。但荀彧多留守许都,极少随曹操征战,也不曾亲领军队出征,这就使其军事才能没有得到充分的发挥。
二人都是当时数一数二的顶尖人才,但因所处时代、身份、权力、任务不同,故而很难在各自擅长领域一较高下。你不能说诸葛亮错用马谡就妄言不如荀彧识人,也不能因为荀彧少有征战就判断诸葛亮军事能力一定强于荀彧吧?
一位王佐之才,一位管萧亚匹,他们都是所在领域的佼佼者,也都无可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