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本煜事件是怎么回事?张本煜微博为什么封

《扬名立万》上映20天,目前院线排片占比仍居首位,票房已过6亿,豆瓣评分7.6,成为名副其实的“黑马”。我们采访到本片主演兼联合编剧之一的张本煜先生,除了听他分享与影片相关的一些事儿(包括但不限于几场被删掉的戏、齐乐山的“遗愿清单”、他最想演的角色)外,还跟他聊了点儿日常话题:社恐、剧本杀初体验、他的猫和他的梦等等。

温馨提示:文章很长,没有彩蛋,阅读大概需要泡三碗面的时间。

采访、文|一毛

来源:鲁豫有约公号(ID:lyyy_scnd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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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把电影交给观众

《扬名立万》上映期间,张本煜正在外地拍戏。闲暇时,他跑到附近影院里看了一遍电影。其实早在影片上映前的11月5日,他就曾中途回到北京,和导演刘循子墨一起去看过朋友组织的试映场。

试映当天,张本煜坐在人群之中,等待这部作品第一次被观众检验。他有点儿紧张,听到周围人笑,会本能地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因为都是请来的,所以才礼节性地笑一下?”自己在观影过程中,心里面也是各种挑剔。

电影上映之后,他想知道真正花钱买票来看的观众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所以又去影院里看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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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走进影院,因为近视,买了一张前排的票。那一场来的人不多,坐的位置也离他比较远。他独自坐在第三排中间,一边看电影,一边侧耳倾听后排观众的响动。

中途有个女孩离场,把他紧张坏了,心想:“电影就这么难看吗?都看不下去了。”后来看到女孩回来,他又松了一口气。

第二次看《扬名立万》,可能因为心态上更放松一些,他觉得好像比第一次好看了一点儿。尤其是黑衣人突袭、陆子野和大家摊牌那两场戏,再看时仍然很喜欢。

从影院出来后,张本煜在网上翻看评论,一些观众和影评人的解读出乎他的意料。有人将电影和现实当中的某一具体事件联想到一起,并找出各种各样的佐证加以印证电影是在影射。他忍不住笑了,感叹观众的想象力如此之丰富。

事实上,他们在创作这部电影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类似的事儿古往今来一直都在发生——那些身不由己的人,那些被现实抛弃的人们,那些不可撼动的权威,它们从来没有消失过。

但一部作品问世之后,解读权已经交到观众手里。张本煜微博简介上那句“把枪给他们,让他们自由发挥”或许也可以套用于此——把电影交给观众,让他们自由发挥。

02 齐乐山的遗愿清单

《扬名立万》里,张本煜饰演的齐乐山,轻生死,重然诺。战友临终托孤,嘱咐他照顾自己的女儿,他便豁出性命去守护那个叫“夜莺”的姑娘。

这个人能打架,脑子好,简直“多智近妖”,像个超级英雄。骨子里却只想做个普通人,有一些世俗愿望,也曾试图谋划未来,想于乱世之中求得一方天地,却终究没法和时代抗衡。

也正因如此,齐乐山身上有一抹浓烈的悲情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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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里原本有场戏张本煜还挺喜欢的。背景是齐乐山与夜莺初到上海之时,他们已经开始正常地过日子。两个人刚刚置办完一些东西,准备回家。

走在街上,齐乐山开始跟夜莺絮叨:“你以后买东西不能再别人说什么价就是什么价了,大城市的人你不了解,不能随便相信他们,要跟他们讨价还价,钱这个东西不是说来就来的。”

此时正好一辆车从他们身边驶过,齐乐山对夜莺说“看车!”在路上,齐乐山心里正琢磨着回去做点儿什么吃,看见一个水果摊儿,就说:“哎,咱们回家,要不要买点儿水果吃?”

乱世之中,平静美好的日常是短暂的。但那一刻,在齐乐山心里,他以为这样普通的生活未来会一直过下去,那条朝着家的路他们会一直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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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是剧本里没有的即兴创作,演的时候,张本煜感觉挺幸福的。后来因为时长原因,戏被删掉了。有一次他和子墨聊天时还曾打趣问对方:“要不你再出个导演剪辑版?”子墨坚定地摇了摇头:“不,所见即所得。”

影片中,齐乐山孤注一掷地守护着那个姑娘,不惜付出生命去履行他对别人许下的承诺,用一把火早早结束掉自己的一生——连同曾经幻想过的未来也一并烧了个干净。

人们来不及知道,他经世上这一遭,是否还有什么遗憾。也不清楚,倘若命运对这个人再友善一点,他会不会过上自己想要的普通生活。

动图封面

如果齐乐山能为自己写一份遗愿清单,大概会是什么?

张本煜之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开始想象那份清单上的愿望:

□ 结一次婚。

□ 开一次好车。

□ 去高档饭店坐一坐。

□ 有个孩子。

除此之外,不再奢求更多。

03 最想演李家辉

齐乐山的最初人选其实不是张本煜。

“一开始我们还想找谁演来着?姜文还是廖凡?都没有成行。后来子墨说让我演齐乐山,我说哎呀,真是裙带关系,近水楼台先得月。”在他看来,这个角色很容易“出戏”——“谁演都好,谁演都不会差。”

张本煜的内心首选也不是齐乐山。

所有角色里,他最想演的是李家辉——一个“酒鬼编剧”,衣袋上总是别着一根钢笔,那只笔就是他的武器。这个人很轴,太较真儿,太喜欢质疑,眼睛里太揉不得沙子。所以格格不入,所以郁郁不得志。

但张本煜喜欢他的“硬气”。

影片中原本有一段李家辉与齐乐山之间的对话,后来也被删掉了。当时李家辉问齐乐山:“你听见没有?军政部弊案那么大的案子,往我床上打飞枪,我不怕!往我手里递金砖,我不要!知道为什么吗?”齐乐山说:“嗯,你硬气。”李家辉说:“对,我有这根儿笔。我别着这根儿笔,我硬!”齐乐山就显出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

在张本煜看来,这段交锋让齐乐山与李家辉之间有了一个更重要的思想交流。也正是因为李家辉的“硬气”,他才特别喜欢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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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片头出现的那首英文歌Tale of the fool,其实就是写给李家辉的,张本煜也参与了作词。当时刘循子墨问张本煜:片头想用一首英文歌,能不能写一个李家辉感觉的歌词?张本煜就写了一版。原版歌词写得比现在的长,后来作曲时被改短了,意思也被改了一些。

“我说他是一个经常在质疑的人,质疑那些看起来很普通的事,比如狼会吃羊,或者鸡蛋撞在墙上会碎……这些都删掉了,只留下他总是在思考什么的这些‘壳子’吧。最后有一句歌词,当时我跟子墨都还挺喜欢的,后来也因为太长删掉了。就是把这个人讲了一遍以后,说这个人最后到底去了哪儿,他有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东西,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道,这只是一首娱乐的歌。”

李家辉身上的这种“质疑精神”恐怕张本煜也有。导演刘循子墨和编剧里八神曾在一次采访中提到过,张本煜在剧本会上是那个更加冷静和理性的人,总能敏锐地察觉到哪些方向不太对,考虑事件的合理性。

张本煜也觉得自己确实挺“较真儿”的,但还是习惯性地“找茬儿”。“因为剧本逻辑有时候会影响到整个故事能否顺利进行或者能否成立,如果在这方面出了纰漏,就挺容易变成最后搭得挺高,结果有个地方没接对就塌了。”

他以物理课上经常做的电路板实验为例:“电路板你可以弄得特精细,可以加各种各样好玩的东西上去,但最后一按开关发现运行不了,是因为里面有几个比较细小的电极接错位了。那怎么样查找这些问题是个体力活,是个脏活累活,但它也是个得干的活,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你就承担了这个查找问题的角色?”

“不光是我承担,每个人都在做这件事情,只不过我可能有的时候说话语气重,子墨他们给记住了——挑我理了还!”

04 剧本杀初体验

今年六月底,张本煜被朋友王子川拉着玩了一回线下剧本杀。

地点位于一个小区的单元楼里,从外面看只是普通的民居。当天玩的是一个谍战题材的本子,张本煜抽到的角色身负卧底重任。“一面要维持团练头子的表面身份,一面又得暗地活动伺机达阵。但我只忙着做好保安队长的份内工作,将光荣使命抛诸脑后,最终拖了队友们的后腿。”

不过整体玩下来,他觉得挺有意思。虽然故事人物更偏漫画感,角色形象都似曾相识,但参与游戏的玩家们却赋予这些角色更为生动的一面——

“扮演清冷孤傲、敏感执拗的马帮二当家的,是个素来热情直爽,体型圆滚滚又容易燃起来的家伙。他高呼口号捧着爆炸物冲向幕后黑手的厚重背影,与其说有什么浪漫的决绝,倒不如说带着一抹滑稽色彩的壮烈。扮演从美国留学归来的浊世佳公子的,是位平时有点玩世不恭的长者,给这角色凭添了股老奸巨猾的劲头。”

在张本煜看来,“玩家改变约定俗成的故事,让刻板的角色更丰富多彩”,这或许是游戏的魅力之一。

但他并没有用同样的视角去定义自己与齐乐山——张本煜不觉得是自己成就了齐乐山,如前面所说,在他眼里,这个角色自带光环,换谁来演都不会差。

可有些观众并不这样认为。在他们看来,是张本煜自身亦正亦邪的气质赋予了齐乐山这个角色更多反转的合理性与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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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究竟谁成就了谁,还是互相成就,大概也没那么重要,因为张本煜已经完成了他的表演,观众反馈也挺好。

不如当作是开启一场剧本杀游戏:玩家张本煜从DM刘循子墨手中接过那张身份牌,专心致志地扮演着分配给自己的角色,玩到最后发现,游戏体验还不错。

05 影子

采访张本煜之前,做过多次心理建设,因为听说这人“社恐”“话特少”,突然心生怵意:两个社恐患者怎么聊?

等到真正聊起来,发现也还好。

他说自己现在想明白一件事儿:“我觉得我不是‘社恐’,我是‘社难’,就是不会(社交)。正常的社交有一套很成形的体系——什么时刻该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时刻该做什么样的事儿,就是很自然地对谈。这个对我而言(很难),我不知道(怎么接),时机总是有点儿不合时宜。”

张本煜经常在回忆:那些关系好的人,关系究竟是怎么慢慢变好的?

他试图与社恐记者探讨这个话题:可能是因为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有共同的话题可聊;可能是因为对方很真诚,即便大家喜欢的东西不一致,待在一起也没什么压力;可能是因为总能从对方那里获取一些新知,从而有意愿与其加深关系……

他说自己其实挺怕采访的——面对一个陌生人,如何做到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向对方敞开自己,毫无障碍地交流?这是个挺困难的事儿。恐惧的另一个源头也可能是他仍然在意别人的评价,而每次采访都像是一场无法预测结果的审判。

后来他试图用另一套逻辑说服自己:采访就像是做星座分析或心理测验。“现在不是特别流行什么十六人格吗,做一大堆题,提交以后会告诉你,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是一个梦想家,你是一个工程师,你是一个审判者……反正就是别人眼中的你嘛,看完测试结果你发现——噢,原来我还能是这么个人?但其实你可能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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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本煜以前写过一篇小说叫《影子男孩》。故事里的男孩生来与众不同,在他眼中,世界一分为二:一半是世间万物,一半是它们的影子。男孩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与他们千奇百怪的影子,却唯独看不见自己的,于是决定出发去寻找。

故事最后,寻找影子不再是男孩唯一的目标,影子究竟是什么样儿,对他来说已不再重要。至于男孩这一路上到底经历了什么?有没有看见过自己的影子?已经记不清了。不过小说里那些与人物自身形象反差极大的影子,倒很像是张本煜所说的“别人眼中的你”。

许多人都跟张本煜聊起过,刚认识他那会儿,觉得他这人特“凶”,不敢接触,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人说话,谁知道聊起来会不会给出两句难听的。张本煜每次听到后都特别困惑:可能是因为长相的原因?

但也有人与他刚接触没多久,就觉得这人周身释放着友好信号。一名与张本煜共事过的工作人员回忆,有一次她陪张本煜进组拍戏,进组之前张本煜还有一个录音工作没结束,工作人员就在楼下的办公区等他。张本煜录完音自己去便利店买饮料,给她也买了一瓶。“我记得特别清楚,是葡萄味的汽泡水。”

在路边一起等剧组的车时,张本煜看到工作人员拎着一堆东西,主动帮其拎包。“他当时没说任何话,直接就过来帮我拎包,我是真的没想到,特别感动。后来在剧组食堂吃饭,吃的是萝卜牛腩,我稍微吐槽了一下只有萝卜没有牛腩,本煜哥听到后就从他盘子里夹了一块牛腩给我。”这位工作人员感慨道:“他真的特别绅士,很会照顾和体谅别人。”

这种友好大概也许包括:当得知正在与自己聊天的对象与他有着同样的社交障碍时,他会主动挑起一些话题,率先打破沉默。

采访临近尾声时,问张本煜:“你觉得自己的影子是什么样的?”

他说,他也不知道。

这个答案,恐怕也只能交给那些可以看到他影子的人,让他们自由发挥。

——鲁豫有约新媒体×张本煜——

《扬名立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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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扬名立万》在筹备期间有遇到过哪些困难吗?

张本煜:其实都是那些很常规的困难——进行不下去了,卡住了,就是我们在这边一筹莫展,其他组的人过来开心地玩耍着,还调笑着我们,在空中抛接着篮球,吃着桌上的零食……一个同事跑来在白板上写下大大的“平静”二字,刺眼地灼烧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

Q:画面对比有了。这部电影你是联合编剧之一,里面哪些故事点是你提供的?

张本煜:忘了。

Q:全都忘了?

张本煜:我想想,其实你说哪个是我提出来的,也有可能是我提出一个什么东西,别人又加工,最后才成了那个样子,所以很难说哪个点是完全属于我一个人提出来的。印象中好像比较强烈提出来的,一个是关老师和郑千里的纠葛,就是那一巴掌,但肯定最后也经过了整理。

Q:那一巴掌还挺妙的,他打回来的时机特别好。

张本煜:对,那个我也挺喜欢的。还有一个是李家辉和齐乐山之间的一场盘问。盘问内容全部都是八神写的,但最早那个动因是说想有一个刺激,我那会儿正好看了一部电影叫《大师》,《大师》里面有场戏就是讲一个擅长精神控制的人在对一个有点儿偏执和神经质的人进行一场盘问,我觉得那个盘问的过程其实挺适合的,就说可以照着那个来写,只是这样而已。

Q:墙上那幅画是子墨的点子吗?

张本煜:对,那个是子墨的点子。

Q:那幅画的结局跟齐乐山这个人物的结局还挺契合的,有点像提前为这个角色预埋了一个结局。

张本煜:那个就跟剧本会无关了,剧本会上当时只是说有这么一幅画,那时候剧本里写的还是保罗·塞尚呢。后来制作的时候换成了现在这幅画,子墨自己提的,他是学美术的嘛,所以在这方面非常有(想法)。

Q:子墨这次怎么没演一个角色?

张本煜:他是想专心把精力放在导演上,因为是他第一次执导长片,也为了这个片子殚精竭虑。刚才你说到在剧本会上的什么点子啊,哪个人发挥了多大的优势,八神肯定是最主笔,然后子墨在这个本子里倾注和创作的比例也非常大,他们俩是创作比例最大的。柯达是提供了很多很有效的笑料,他梗来得特别快。

Q:刀仙那场戏我看了花絮,那些词儿是你临场编的?

张本煜:对。原来剧本里说他要手舞足蹈,众人看着他手舞足蹈说了一堆。我说不能光手舞足蹈啊,太傻了,其他演员也不好演啊,那就讲一段吧,就随便编了点儿。

Q:如果当时子墨不喊停的话,后面你是要编什么?

张本煜:我不知道呢(笑),当时就是边说边往下编。

Q:你在表演之前对齐乐山这个人物都做了哪些功课?

张本煜:哎哟,说出来有点儿太丢人了,其实也没做什么功课。当时就跟子墨聊,你说这人像哪种动物?子墨好像说的是马,我说这个人有点儿像鳄鱼。但其实这也都是瞎聊,对实际演出没什么用,就是一些浮皮潦草的,也没有什么太多准备。

Q:有刻意为这个角色设计过哪些细节吗?比如那些眼神戏或者微表情?

张本煜:没有,没什么刻意的设计。

Q:你怎么理解齐乐山与夜莺之间的关系?觉得是承诺的分量更重一些,还是情感的分量更重一些?

张本煜:我觉得就是熊和鱼的关系吧,或者鱼和熊的关系,是那么一个关系,Tom和Jerry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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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从参与这部电影到现在,期间有做过什么印象深刻的梦吗?

张本煜:有,我有时候会把很多梦记下来,说一个印象比较深的梦吧。前面记不清楚了,后面记得,下着特别大的雪,我在一辆火车上,应该是等一个什么人来。是我带着一个箱子还是他带着一个箱子?忘了。后来那辆火车就开动了,我就很着急——人还没来呢,怎么车就开了?火车开了一段出去,转过一个像山脚一样的地方,远处看见一处有积雪的悬崖,那人正站在悬崖边上。我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一怒之下从火车上纵身一跃,掉到一个非常冷的湖里面。我之前一直特别不确定梦到底是第三人称还是第一人称,还问过好几个朋友他们在梦里能不能看到自己,那个梦是挺确定能看到自己。跳到湖里以后,我看到自己满身是粉色的冰,那个人站在我身边,我们正要回旅馆,我很愤怒地去推旅馆的门,那个人就在背后跟我说:“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上车了。”推开那扇门,我看见三个人正在受刑。第一个人是打扮得像小丑一样的人,一帮人正在把气球套在他身上,一层又一层地套,套到足够多层以后,那个人的身体开始变形,就被挤扁了。第二个人我印象特别特别深刻,是一个女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她是一个女孩,而且还知道她是餐厅服务员。她头上戴着一个像是铁套子一样的半圆形铁球,铁球顶端是镂空的,那些人就把一个烧红的铁球从顶端放下去,铁球开始往下陷,我就听到女孩发出一种我无法想象的奇怪的尖锐的声音,甚至能闻到那个味道。铁球下陷一会儿不动了,那个女孩就栽倒了。第三个人——其实到这儿我就醒了,没有看到第三个人。

Q:你怎么看待梦与现实的关系?

张本煜:有一句话叫——你没办法梦到你没见过的东西。就是梦里的一切都是由你在现实当中的感官提供的。我们之前聊过一个事儿,说如果人类能多一个感官,那这个感官能感觉到的东西是什么?我们都没法儿想象,因为我们只能基于我们现有的感官提供的东西来进行想象。

Q:你觉得我们现在所生活的“现实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梦?

张本煜:就像《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说的那样,我们能体会到的现实是基于体验或者是基于经验,基本上没有办法去想象一个超验的现实。所以你刚才所说的“现实”,就只是我们体会到的一个东西而已。

Q:你有收藏电影道具的习惯吗?

张本煜:其实没有这个习惯,我一共收藏过两次道具,也不叫收藏吧,就是管人家要过道具。一次是《乘风破浪》里开枪的子弹壳,还有一次就是这部片子里面的刀。

Q:看电影时就在想,你演完之后会不会把刀拿走。

张本煜:哈哈,对,挺厚颜无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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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这次电影片尾曲《七八九月》也是你唱的,之前听过你唱的《一方天地》《亲密爱人》《送别》……有想过出一张EP或专辑吗?

张本煜:那我也太不要脸了。

Q:哈哈,应该有挺多人说过你唱歌挺好听的吧?

张本煜:我在KTV里面肯定算是唱得还挺好听的,但你要说专业领域,那就是不会唱歌了。

Q:但你的声音是比较真诚的那一种,在唱歌的时候。

张本煜:嗯,这个我倒是无法反驳。

Q:平时喜欢听什么类型的音乐?

张本煜:也是没什么具体类型,觉得喜欢的都听,逮着什么听什么。

Q:最近单曲循环的歌单有吗?

张本煜:有。今天上午在听甲壳虫乐队的《佩珀军士的孤单俱乐部》Sgt. Pepper’s Lonely Hearts Club Band,因为这两天正好在看一个小说,就配着那个。

Q:什么小说?

张本煜:一个叫《拯救计划》的科幻小说。

Q:你曾经在一次采访中说过表演时有顾虑自己会不会演戏,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不会演戏。现在还会有这种顾虑吗?

张本煜:现在也有。前段时间在鼓楼西排《三姐妹》,排练的时候就觉得:哎呀,做什么演员啊!不要做了,不要干了,搞什么嘛!但后来有一天又觉得:唉,也没事儿,继续干呗。就是那个焦虑又过了。这种东西反正就反反复复,可能过段时间又发作了,再过段时间又好了。

Q:很多看过《扬名立万》的观众都在夸你的表演,类似这样的赞美会帮你树立在表演上的一些信心吗?

张本煜:不会。

Q:赞美无用是吧?

张本煜:对,还是得有一个自我评判吧。

Q:你的自我肯定出现在什么时候?或是在哪些领域?

张本煜:只说工作的话,自信的时刻可能来源于两种可能。第一是信任的人给予肯定,就是我认为他的判断是可信的。第二个是因为我自己也会有一个评判标准,我对于自己有没有达到这个标准其实还是挺清晰的,如果能达到,我也会觉得挺自信的。

Q:会有时效性吗?

张本煜:会,当然会,因为我本人的“评判标准”是会更新的嘛,当我知道有新的好的东西或者看到有新的好的东西,那就知道以前的评判标准是偏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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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齐乐山的遗愿清单里,不再加一条——养个宠物吗?

张本煜:不养,宠物太容易死。

Q:你的猫几岁了?

张本煜:9岁啦。那猫贼有意思,到现在这个岁数了,还跟幼猫一样。它可能是脑子不太好使吧,极其胆小,到了现在还发腮,经常会有一些幼猫似的举动,比如踩奶,比如那种特别惊恐的样子。

Q:你会幻想它离开你的那一天吗?

张本煜:当然。

Q:有想过那一天要做什么准备吗?

张本煜:你养宠物吗?

Q:我养宠物,是狗,6岁,经常会幻想它离去的场景。

张本煜:你会做什么准备吗?

Q:我不知道会做什么准备,但觉得无论是人还是宠物最终的结局都是分别,这个是没办法的,只不过想到这些场景会提前难过。

张本煜:对,就是屋子里的大象。但我觉得人是有保护机制的,你知道最后就是一个大黑洞等着你,但是你不可能每天都在想,就算想起来了,又会有别的事儿把你拽走,否则就没有办法生活了。

Q:你的理性成分多一些,还是感性成分多一些?

张本煜:不知道,这两者可能不是冲突的吧,它应该不是在一条直线上有个划分点,一头儿占74%,一头儿占26%。它可能是两个栏,一栏是48%,另一栏可能是20%或者70%,它们并不是一个此消彼长的关系。

Q:或者我换个方式问吧——情绪会控制你的一些行为吗?

张本煜:会,我特别容易被情绪影响,我自己挺不喜欢这一点的,但是——非不想也,实不能也。有时候明知道一些事情是常规事件,会每况愈下,按理说就不应该再为这种事情付出情绪代价。但即使理智上明白这一点,而且不断告诫自己这一点,我仍然很难控制情绪——在这种事情上,不管是愤怒也好还是悲伤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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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扬名立万》上映之前,你对这部电影的预期是什么样的?

张本煜:当时我们都觉得应该会挺不错的,因为我们自己挺喜欢的。

Q:现在是属于符合预期还是超出预期?

张本煜:应该算是超出吧,没想到能被讨论这么长时间,一开始我们想的就是它可能会卖得挺不错的,起码是不赔钱,也能获得一部分口碑,期待着一个豆瓣评分。

Q:之前预估过豆瓣评分吗?

张本煜:“嘿嘿嘿嘿,我的预估是7分。”

Q:“那比预估的还高一点儿,其他人呢?”

张本煜:“我忘了,是低还是高来着?忘了,赶明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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